“七兄,她们死亡的时候大概是昨日申时到酉时之间,昨天清秋馆里那两个人绝不是她们。”
“你确定?”
“我很确定。”
“嗯,想来她们两个也没有加害何兄弟的能力。如此说来是有人假扮成她们,而且扮的很逼真,连何兄弟一时间都没察觉出来。以至于何兄弟放松了警惕,遭了毒手。”
顾青道:“我也是这样想的,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七兄,请你回镖局带镖师来,咱们将清秋馆彻底控制住。”
“这件事不难,只是我怕鲁老爷回来,不好解释。”独七顿了顿,又道:“到时如果有任何责难,顾兄弟都推在我身上吧。我定要为何兄做点什么,才能安心。若非何兄当日相助,我不可能拍下洗髓液。而且何兄已经答应将手上大部分的银镖、粮镖、物镖的押送都交给我来做。现在何兄一走,后面接手的人未必有何兄这样好说话。所以无论凶手是谁,我都不会饶过他。”
顾青道:“既然七兄没问题,咱们就开始行动。至于鲁园主人的责难,那也是以后的事,到时再说。”
独七沉声道:“好,我这就回去调派人手。”
独七手下的镖师都是跟他走南闯北,刀口舔血的人物,且个个听从号令,行动能力极强,他们有时候还会接下保护重要人物出行的活,战斗能力比军营的精锐都不差。
这次独七还带来了上次顾青见过的三个修行者,因为独七做了威远镖局分局的总镖头,三人都成了分局的重要人物,皆是独七的得力帮手。
可以说为了追查真相,独七此次是不余遗力。
当然,独七为何清报仇的事传出去,将来道上的人听到,只会大拇指叫好,而手下亦会更有凝聚力。
毕竟走镖这一行,不但为财,也讲一个义字。
清秋馆包括两名护院,很快被独七的人控制住,鲁园的人因为没有何清坐镇,群龙无首,纵有些力量,亦没人组织,不敢轻举妄动。
而且独七只管清秋馆,对于鲁园其他地方,绝不踏入半步。
因此园内纵人心惶惶,倒也没有掀起风浪。
不过他们这番举措,肯定会被留在鲁园主人留下的耳目传给鲁园主人。
独七却管不到这些,反正他已经是威远镖局核心人物,又是为何清之死追查真凶,届时鲁园主人知晓,也不可能会拿他如何。
顾青在何清的房间里撒了一些药粉,渐渐里面现出一些脚印。
错综杂乱,看得人头皮发麻。
顾青一一辨别,找到了属于昨天假冒春香和冬梅那两人的脚印。不过春香和冬梅本来脚也不小,所以假冒的人也没有在脚上做文章,显然是不怕这件事成为他们假冒的破绽。
当然,也可以看出何清对足的审美很一般。顾青还是更喜欢纤细一点的脚。
生了点杂念,顾青继续集中注意力。他又在何清房间里一个隐蔽的角落找到了自己仿作的《水远山长》。
此画灵动依旧,只是何清不在了。
当日顾青制作赝品时,便察觉到原本真画的神韵到了自己仿制的假画上,他又找来芸娘,问了另一幅画的模样,原来另一幅画是当日紫会后,何清让顾青仿制的那幅画。
芸娘说何清称那幅画为《天高云淡》,最近何清经常观摩它,因此她印象很深刻。
“《天高云淡》我仿的不够好,《水远山长》是真品,但神韵却在我这。他们目标既然是这两幅画,必定得到后会仔细研究,只要稍有见识,自会发现异常。”顾青暗自思忖。
“既然煞费苦心,若是发现自己得到的东西有问题,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再探查一下这里。至少短时间不会离开江城。”
同时顾青还注意到一件事,在清秋馆他找不到何清拍下的那只立言笔。此笔极为贵重,何清最有可能随时带着,至少也得在他自己的房间。
何况空匣子上的那道极浅极浅的拇指印,之所以能留下,是因为上面有极为特别的墨迹,很难擦拭干净。
当然,顾青也发现,那拇指印已经有处理过的痕迹,只是限于墨迹的特性,做不到完全清除。
何况墨迹极浅,即使顾青这等眼力,亦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。
因此普通人发现的概率极低。但顾青到底用过立言笔,对它的特性有些了解,认为拇指印有很大可能跟立言笔有关系。
“凶手极有可能还带走了立言笔。拇指印肯定是凶手打开匣子时,无意识间留下的,拇指印是左手拇指,说明他左手是惯用手的可能性极大。只是他为人仔细,很快就发现这件事,所以做了弥补。大概他也没有我这样好的眼力,自以为处理得很干净。”